鸭拓草摄影by戴蓉小区绿地里采来的两枝鸭跖草放在小罐里水培,长出洁白的根须后栽入花盆,不久就开出碧蓝的小花来。鸭跖草只在上午开放,这蓝花让我早晨呆在阳台上的时间变长了。苦瓜不再长出新的叶子。茉莉花的叶子还绿着,但这绿里多了几分黄调,不复盛夏的浓绿,唯有一盆迷迭香依然精神。这个季节楼下花坛里的草花,弯下腰仔细看,可以见到浅紫的枸杞花、粉红的球菊、从夏初开到深秋的百日菊、绿中带白的毛华菊,甚至有野生的红蓼和一枝黄花。石榴摄影by戴蓉吃完一箱殷红的和田石榴,秋就深了。栗子自然是不可少的干果。买来一大包山里的野生锥栗,摊开晾晒一两天,放在店家设计的“剥栗神器”的凹槽里一压,很容易就剥出一堆金黄的栗仁。一面劳动一面吃几枚甜脆的生栗子犒赏自己,余下的速冻,做一小钵栗子饭或者找一块梅花肉红烧,都是极有季节感的菜肴。有兴致的时候,也会用家里的铁锅炒一碗栗子,无油无糖,唯有甜粉的栗子本味。此时菜场里的西红柿已经不堪吃,偶然买到新疆库尔勒的沙囊西红柿,加一把毛豆、几枝短裙竹荪和数朵蘑菇小火慢炖,这样一大碗暖热的汤水在凉意渐浓的黄昏里喝起来让人老怀大慰。再过一段日子,就可以找熟识的诸暨姑娘买香榧了,其实我不只吃过她家的香榧,她慷慨地馈赠我的,还有自家种的萝卜、黄泥冬笋和她父母做的年糕和绿茶。栗子饭摄影by戴蓉长假里的一天,去莫干山路50号闲逛。厂房式的建筑大多是画廊和艺术中心。走过一条灰暗的长廊,被几幅巨大的油画吸引,走进去赫然发现画家躺在门口的折叠床上睡着了。满坑满谷的画作,油彩一层层叠上去,用来画蓬勃的植物效果震撼。商店并不多,有家小店售卖手制的围巾和棉布项链,价格动辄四位数。中年的一大好处,是把好东西握在手上欣赏一番,然后又默默放回去。占有之欲随着荷尔蒙日渐消退,可以算是悲欣交集的事。在露天的木椅上坐下,马上有人过来要求点单。跟同游的人说:“很久没有院子可坐了,就花一杯咖啡的钱借来坐坐吧。”一年之中,这样高远的蓝天,这样清朗的天气毕竟遇不上几回。如此,只有焦苦味的咖啡也就可以原谅了。和友人小聚,不知为何谈起诗歌和顾城。她说,过得有诗意就好,不必活成诗人。是的,如果诗意没有细水长流的日常生活做底子,而只是朝着阴郁越走越远的话。可是,那个年代还真是让人怀念,一个好姑娘只是在火车上听诗人读诗就决定跟他走了,诗歌朗诵会让热情的人挤破了门窗。是夜,翻出北岛的一首诗:“那时我们有梦,关于文学,关于爱情,关于穿越世界的旅行,如今我们深夜饮酒,杯子碰到一起,都是梦破碎的声音。”

原文已由编辑修改,发表于《姑苏晚报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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射手戴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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